孔子是儒家学派创始人,其博学程度不言而喻。孔子的弟子颜渊曾经感叹说:“仰之弥高,钻之弥坚。瞻之在前,忽焉在後”,对孔子的博学可谓极尽美言。那么,孔子究竟有多么博学呢?我们通过如下几个故事来看一下。
删减诗经
古代流传下来的诗有三千多篇,传至孔子时,孔子将重复的诗删除,并选取合适的用于礼仪教化。删减修订后的《诗》共三百零五篇,孔子全都能演奏歌唱,即“三百五篇孔子皆弦歌之,以求合韶武雅颂之音“。
古者诗三千馀篇,及至孔子,去其重,取可施於礼义,上采契后稷,中述殷周之盛,至幽厉之缺,始於衽席,故曰“关雎之乱以为风始,鹿鸣为小雅始,文王为大雅始,清庙为颂始”
序书传礼
孔子所处的时代,周室衰微,礼崩乐坏,《诗》、《书》残缺不全。孔子在探究夏、商、周三代礼仪制度的基础上,编定了《书传》的篇次,上起尧唐虞舜,下至秦国穆公,按照年代顺序加以整理。另外,孔子还编写了《礼记》。
孔子之时,周室微而礼乐废,诗书缺。追迹三代之礼,序书传,上纪唐虞之际,下至秦缪,编次其事。曰:“夏礼吾能言之,杞不足徵也。殷礼吾能言之,宋不足徵也。足,则吾能徵之矣。”观殷夏所损益,曰:“後虽百世可知也,以一文一质。周监二代,郁郁乎文哉。吾从周。”故书传、礼记自孔氏。
注释周易
孔子晚年时见到了《周易》,非常喜欢,读《周易》以致于“韦编三绝”,而且,孔子还为《周易》作了十翼,即“上象、下象、上彖、下彖、上系、下系、文言、序卦、说卦、杂卦”。
孔子晚而喜易,序彖、系、象、说卦、文言。读易,韦编三绝。
乐其可知
孔子曾经对鲁国的乐官大师说:“音乐是可以通晓的,刚开始演奏的时候要配合一致,接下来要节奏和谐,声音清晰,平滑顺畅,直到完成整首曲子”。又说:“我从卫国返回鲁国之后,对《诗》和《乐》进行了订正,使《雅》、《颂》都恢复了原本的曲调”。
孔子语鲁大师:“乐其可知也。始作翕如,纵之纯如,皦如,绎如也,以成。”“吾自卫反鲁,然後乐正,雅颂各得其所。”
执笔春秋
孔子因自己的政治主张无人采用,因而执笔编纂《春秋》,以史喻世,令“天下乱臣贼子惧”。
子曰:“弗乎弗乎,君子病没世而名不称焉。吾道不行矣,吾何以自见於後世哉?”乃因史记作春秋,上至隐公,下讫哀公十四年,十二公。
学琴知人
师襄,是春秋时期鲁国的乐官,其人擅长击磬,所以又称磬襄。
孔子曾经向师襄学习鼓琴,同一首曲子一连练习了十天。师襄说:“可以学习新曲子了”,孔子却想继续深入,说:“虽然我已经熟悉了这首曲子,但是还没有熟练掌握弹琴的技法”。
过了一段时间,师襄说:“你已经熟练掌握了弹琴的技法,可以学习新的曲子了”,孔子回答说:“我还没有领悟作者所要表达的意趣”。
又过了一段时间,师襄说:“你已经领悟了曲子的内涵,可以学习新的曲子了吧”,孔子回答说:“我还没有体会出作者是怎样的一个人”。
不久之后,孔子时而显得肃穆沉静、若有所思,时而又显得怡然自得、瞻望远方。这时,孔子说:“我知道作曲者是个怎样的人了,他肤色黯黑,身材高大,目光深邃如牧者看顾他的羊群,又如君主统治四方臣民,除了周文王还能有谁呢?”
师襄听了之后十分惊讶,离开座位向孔子拜了又拜,说:“我的老师曾经告诉我,这首曲子就是《文王操》啊!”
孔子学鼓琴师襄子,十日不进。师襄子曰:“可以益矣。”孔子曰:“丘已习其曲矣,未得其数也。”有间,曰:“已习其数,可以益矣。”孔子曰:“丘未得其志也。”有间,曰:“已习其志,可以益矣。”孔子曰:“丘未得其为人也。”有间,有所穆然深思焉,有所怡然高望而远志焉。曰:“丘得其为人,黯然而黑,几然而长,眼如望羊,如王四国,非文王其谁能为此也!”师襄子辟席再拜,曰:“师盖云文王操也。”
防风遗骨
吴国攻伐越国,攻下了越国国都会稽,得到一节骨头,要一辆车才能装下。因此,吴国国君派遣使者来向孔子求教:“谁的骨头最大?”孔子说:“大禹治水之时,曾召集群神在会稽聚会,防风氏迟迟未到,大禹因此震怒,将防风氏杀死并陈尸示众。防风氏的一节骨头需要一辆车才装得下,这是世上最大的骨头”。
吴国使者又问:“群神是谁呢?”孔子说:“负责监守大山大河的就是神,他们足可为天下之纲纪”。
使者又问:“防风氏监守哪里呢?”孔子回答说:“防风氏为釐姓,负责监守封山和愚山,虞、夏、商三朝称其为汪罔,周朝称其为长翟,现在则称之为大人”。
吴国使者又问:“人的身高能有多高呢?”孔子回答说:“身高最短的是僬侥氏,只有三尺;最高的是防风氏,但也不超过三丈”。吴国使者听了之后,感叹地说:“您真是了不起的圣人啊!”
吴伐越,堕会稽,得骨节专车。吴使使问仲尼:“骨何者最大?”仲尼曰:“禹致群神於会稽山,防风氏後至,禹杀而戮之,其节专车,此为大矣。”吴客曰:“谁为神?”仲尼曰:“山川之神足以纲纪天下,其守为神,社稷为公侯,皆属於王者。”客曰:“防风何守?”仲尼曰:“汪罔氏之君守封、禺之山,为釐姓。在虞、夏、商为汪罔,於周为长翟,今谓之大人。”客曰:“人长几何?”仲尼曰:“僬侥氏三尺,短之至也。长者不过十之,数之极也。”於是吴客曰:“善哉圣人!”
麒麟道穷
鲁衰公十四年(前481年)春天,鲁衰公率群臣在大野狩猎。叔孙氏的车夫鉏商猎到一只怪兽,以为这是不祥之兆。孔子看了之后,说:“这是麒麟”。又衰叹说:“我的政治主张不可能实现了”。麒麟在古代被称为祥瑞之兽,孔子看到麒麟被猎杀,认为自己的人生道路即将走到尽头,将不久于人世了,于是才衰叹说:“吾道穷矣!”。
鲁哀公十四年春,狩大野。叔孙氏车子鉏商获兽,以为不祥。仲尼视之,曰:“麟也。”
及西狩见麟,曰:“吾道穷矣!”
分析以上几个事例,孔子的博学程度可见一斑。孔子以一人之力编纂和整理了《诗》、《书》、《礼》、《易》、《乐》、《春秋》,并且精通六艺;孔子不仅精通音律,还可以根据乐曲了解其中的蕴含的意趣,作者的志向,以及作者是怎样的一个人;孔子不仅修订整理了《诗》和《乐》,使《雅》《颂》恢复了原本的曲调,还可以独立演奏并歌唱全部的三百零五篇诗;孔子不仅精通《周易》,还为《周易》作了十翼;孔子可以根据一块骨头推知其系防风氏遗骨,还可以根据古兽麒麟推知自己即将不久于人世。
真所谓“博闻强识”,真所谓“大哉孔子”!